打虎英雄武松曾对金眼彪施恩表示:“凭着我胸中本事,平生只是打天下硬汉、不明道德的人!”
武松基本上能说到做到,但也不是每件事都能从心所欲不逾矩,“眼里不揉沙子”只是理想中的状态,即使英雄如武松武二郎,有时候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对某些恶行视而不见,梁山上半数“好汉”都是“不明道德的人”,却没见武松打过几个。
武松是没打过几个,不是一个都没打过,宋江的二徒弟毛头星孔亮,就曾被武松揍得挺惨,然后武松又被他吊起来抽了一顿。
(资料图)
没上梁山前的武松快意恩仇,只要招惹了他,或者作恶时被他看到,最后就只能是死路一条,西门庆、潘金莲、蒋门神、张都监、张团练、飞天蜈蚣王道人,都在武松刀下受到了了应有的惩罚。
二龙山大当家花和尚鲁智深与行者武松志趣相投,也不会限制他的行动,所以在那段日子里,武松的生活应该是十分舒畅惬意的:路见不平一声吼,该出手时就出手,官府能奈我何?
上了梁山之后,武松好像变了一个人,除了在重阳节酒会上曾怒怼大唱招安论调的及时雨宋江之外,再也没有表现出恩怨分明、眼里不揉沙子的鲜明个性,似乎是在梁山这个黑沙堆里得了沙眼——当然,这只是个比方,跟“白沙(纱布)在涅(染黑色用的矾石)”不是一个意思。
武松没有与之俱黑,但也颇有和光同尘的意思:“挫其锐,解其纷,和其光,同其尘。”
武松上了梁山之后和光同尘,其中也有许多无奈与悲凉:放眼望去,梁山一百多个所谓的好汉,大多数都是山贼水匪、土豪劣绅、变节军官,排头砍去,或许有一两个冤枉的,但要是隔一个杀一个,那就会有三五十个该杀的家伙成了漏网之鱼。
武松真正的无奈与悲哀,是亲眼目睹恶贯满盈之徒在梁山聚义厅(忠义堂)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捋袖揎拳吆五喝六,他却只能与鲁智深对视摇头:早知如此,何必上梁山!
梁山在宋江领导下已成罪恶渊薮,灭绝人性之事层出不穷,武松面对三个恶贯满盈者,只能松开紧握的雪花镔铁戒刀,闭着眼睛灌下一杯苦酒,选择了视而不见。
梁山无恶不作、穷凶极恶、恶贯满盈的“好汉”数不胜数,有些恶徒在鲁智深武松面前毫不收敛,那是因为他们有宋江撑腰,鲁智深武松也不能或不敢出手,所以他们才可以横行无忌。
梁山恶汉极多,咱们今天就挑出其中的三个极品恶人,来看看他们在鲁智深武松上了梁山之后如何作恶,以及鲁智深武松不能出手的深层原因。
梁山最凶恶狂暴之徒,当属黑旋风李逵。
李逵之罪罄竹难书,要是按照明朝清朝法律,肯定要凌迟三千六百刀,而且必须三天割完,但是在梁山上,李逵无疑属于混得最好的那一小撮:无论是吴用到大名府坑卢俊义,还是宋江到汴梁看花灯,李逵都能借机下山旅游,就连浪子燕青到泰安东岳庙打擂,李逵也能随同前往。
所有的好事都落不下李逵,就连砍倒梁山标志物杏黄旗,最后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,连一板子都没挨。
李逵之所以这么嚣张,就是因为有宋江罩着,李逵大闹忠义堂,宋江发怒后忽然哭了:“我在江州醉后误吟了反诗,得他气力来。今日又作《满江红》词,险些儿坏了他性命。早是得众弟兄谏救了!他与我身上情分最重,如骨肉一般,因此潸然泪下。”
鲁智深武松反对招安是摆事实讲道理,李逵一脚踢碎桌子搅局,实际是在帮倒忙,反倒给了宋江发作的借口,于是有理的鲁智深武松只好沉默,没理的宋江倒显得十分“宽宏”,这不能不让人怀疑这两个黑厮是在合伙唱一出双簧。
鲁智深和武松打死李逵,只需要举手之劳,但是他们打得过却不能打,甚至可能是不敢打:城狐社鼠、投鼠忌器,宋江掌握着其他好汉的生杀予夺大权和一大堆小鞋,可以随时甩过一双,鲁智深和武松是穿还是不穿?
除了黑旋风李逵,梁山还有一个阴险狡诈的智多星吴用,他坑害玉麒麟卢俊义,其做法跟高俅陷害林冲如出一辙,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,但是就连卢俊义也不敢对他有半点怨言,反而要散尽家财表示“感谢”。
卢俊义的武功不在鲁智深武松之下,连他都得忍气吞声伏低做小,就更别说大排行只在第十三、十四的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了。
李逵凶,吴用狠,王英则是色中极品,毁在他手下的良家妇女不知有多少,但是宋江对他很是欣赏,还把貌美如花的一丈青扈三娘许配给他,林冲在一旁干咽唾沫不敢作声,后来知道此事的鲁智深武松也只能一笑了之。
梁山一百单八将,恶贯满盈者极多,鲁智深和武松要是敢抡刀动杖,极有可能被群殴撂倒,就连梁山大食堂的管理员铁扇子宋清,也不是鲁智深和武松能惹得起的。
铁扇子宋清原本就是个种地的,但是上了梁山之后,却承包了梁山食堂,所有宴会酒席都由他一人操办,从中贪了多少银两,柴进和李应绝不敢调查,即使宋清给鲁智深武松端上一盘“鼠头鸭”,在其他好汉乃至宋江都认定是鸭的时候,似乎也没人敢说宋清的不是。
秦朝有赵高指鹿为马,清朝有和珅以狗为麒麟(电视剧《宰相刘罗锅》里的故事),梁山出现以鼠为鸭,也一点都不稀奇。
这就是鲁智深与武松的无奈与悲凉:面对三个有宋江罩着的恶人,他们只能视而不见,即使发现那只鸭子确实长了一个老鼠脑袋,他们也只能站出来澄清:是我看错了,那不是鼠牙,是鸭脖子上确实有这样的两根小骨头。
鲁智深武松身高八尺,力能拔树抛石,但是面对梁山上恶贯满盈的李逵、吴用、王英等人也只能假装看不见,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:你就是赢了“鸭鼠之辩”又如何?
宋清给哥哥宋江做饭是一定很精心的,吴用、李逵、王英也各有取悦宋江之术,所以我们看来看去,就会发现鲁智深武松悲伤与无奈的根源,其实就在宋江身上。
梁山小社会,社会大梁山。宋江坐上头把交椅之后,梁山还俨然有了小朝廷的风范,征方腊凯旋,那些山贼水匪都有了做官的机会,他们戴上乌纱帽会做出什么事来,鲁智深和武松想都不敢想,所以他们都选择了留在六和寺,那是为了保持他们最后的尊严。
鲁智深和武松的无奈与悲伤说完了,笔者有些话似乎还没有说完,但是鲁智深和武松的无奈,每个人都有,所以有些话就不能说得太明白,就只好留给读者诸君在评论中发表高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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